乔木的亭

我在时光长河里,看你灵魂多有趣

【旌奚】锦年——此俱寂

(哈喽!大噶好!阿亭突然出现!没想到吧,哈哈哈哈哈哈我自己也没想到!我偶尔也会登一下老福特,看到一直都有人在看我之前的文,一直有点赞和评论,还是很开心)

(这是很久以前的一点存稿,现在补上,还是平平淡淡的日常,有点短,太久没写,希望没有太差)










今夏的雨水格外富足,才刚入夏,已下了七八场大雨,天气湿热,山间的河水变得湍急。


笙儿和简儿去琅琊山已有月余,这日,萧平旌和林奚刚用过晚膳,琅琊阁的信鸽带来了姐弟俩的第一封家书。


入了夏,天也渐长,这时太阳还未落下,院子里铺满了金红的余晖。


林奚正在后院洗碗筷,听到萧平旌一叠声地叫自己,吓了一跳,来不及多想,手里的碗也顾不得放下,起身就奔向前院。


“林奚林奚,笙儿和简儿来信了!”萧平旌手里捧着白胖的鸽子,在门廊处和林奚撞了个满怀。


青花的瓷碗落地,叮当脆响。


这回换萧平旌吓了一跳,一手拿着鸽子,另一只手牵起林奚的手翻来覆去地看,“对不住对不住,有没有伤着?”


林奚早已习惯了萧平旌这样的毛躁,还是觉得好气又好笑,她轻轻挣开萧平旌的手,将五指展开,在萧平旌面前晃了两晃,“没有没有,快看信吧。”


萧平旌又牵起林奚的手,到庭院里的石凳上坐下,这才解下鸽子腿上的小竹筒,拿出用丝线缠着的一卷纸条,轻轻捻开。


鸽子飞出去,乖巧地落在廊前,影子拉得老长。


这鸽子比寻常的鸽子胖些,眉间有一点朱砂,是姐弟俩和萧平旌约好的,以此为标志,专门用它来传递家书。


纸条上是笙儿的笔迹,细细的小楷密密麻麻。


爹爹娘亲,展信安。


我与简儿俱好,每日修文习武,勤勉努力。离家已有月余,甚是想念,想念娘亲做的梅花糕。天已入夏,山中依旧凉爽宜人,想来家中湿热,还望爹爹和娘亲注意身体。


伯母和策哥哥代我问父母亲安好。


一张纸条实在太小,连个落款也没能写下。


萧平旌看完信,轻嗤一声,似是不满。


林奚不解,“怎么,收到你宝贝女儿的家书不开心吗?”


萧平旌存了一肚子委屈似的,把纸条摆在桌子上,嚷嚷起来,“你看那信里可有半句提到我?梅花糕都比我招人想!”


“这是吃的哪门子的干醋啊……”林奚扑哧一声笑出来,伸手点了点萧平旌的额头。


忽的起了一阵风,把桌上的纸条吹落到地上,昨夜的雨水未干,濡湿了纸条一角。


萧平旌从凳子上弹起来,把那纸条一把捞起来,放在嘴边吹个不停。


林奚看着萧平旌鼓起的腮帮子,轻笑一声,想起未洗完的碗筷,便不再理会萧平旌,起身往后院走去,看到廊下瓷碗的碎片,又轻笑一声,提了裙角蹲下身去捡那碎片。


萧平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,“仔细别割了手,我来吧。”










待林奚收拾完毕,日头已完全落了下去,一弯弦月挂在枝头。


这厢萧平旌也练毕了剑,舒展了筋骨,解了腰带护腕,敞着半片胸膛,身上一层薄汗,便从井里舀了一瓢凉水洗了洗脸,顿时觉得神清气爽,又给林奚打了一盆水以备梳洗,端进屋去。


萧平旌进了屋里,在前厅掌了灯,顺手斟了两杯凉茶,坐在榻上慢悠悠喝了起来。


林奚走了进来,萧平旌把茶杯往前推了推,“来喝茶。”


林奚摆摆手,“等一会儿吧,今天有点热,我先去梳洗,换身衣裳。”


“嗯”,萧平旌点点头,“水给你打好了。”


萧平旌觉得自己很矛盾。两个孩子离家已经快一个月了,萧平旌还是想他们想得紧,有时看到家里到处还摆着孩子们的玩物,又免不了触景伤情一番。


可眼下,萧平旌又觉得没有孩子们吵吵闹闹也挺好的,他很享受只有他和林奚两个人的时光,安安静静的,就好像回到了刚成亲那时候。


一杯茶见了底,萧平旌站起身,往卧房走去,见林奚已经梳洗完毕,换了轻薄的丝绸罩衫,坐在妆台前。


萧平旌走过去,摘下林奚的发簪,拿起妆台上的木梳,慢慢地给林奚梳头发,并不说话。


林奚任由萧平旌给自己梳头发,将发簪收在锦盒里,摘下耳环。


林奚对于萧平旌今晚的沉默稍稍感到意外,又想到今天笙儿的来信,顺口问了一句,“怎么了,想孩子们了吗?”


萧平旌执起林奚的一缕长发在手心,慢慢梳着,摇了摇头,“我现在只想着你。”


林奚轻声嗔他,“没个正经。”


萧平旌不以为意,只觉得这样的嗔怪也是甜蜜,“去前厅坐坐吗,卧房里不太通风。”林奚其实也并没有睡意,就站起身随萧平旌去前厅,并肩坐在榻上。


林奚的身上有皂角的清香,顺着前厅的微风,似是飘进了萧平旌的心里。


萧平旌伸手揽过林奚,手搭在她手臂上轻轻摩挲着。


“真好。”萧平旌小声嘟囔一句,低头轻吻林奚的鬓发。


“又发什么傻呢,”林奚靠在萧平旌怀里,理了理罩衫的领口。


“林奚,我想起有一年冬天,我们在莫安山里,我陪着你写医书,夜里你写得手冷,我就不让你再写了,也这样抱着你,在火盆边坐着,把你的手慢慢捂热,然后你就靠在我怀里睡着了,明明还说自己不累……”


萧平旌眯起眼睛回忆着,默然半晌,又叹了口气,“真快啊,一转眼连孩子们都长大离家了……”


林奚虽没说话,却也很喜欢这样的时刻。孩子们渐渐长大,渐渐分了她的心,总是免不得把更多的心力放在孩子们身上。林奚听萧平旌絮絮说着,牵过萧平旌的手,抚过他掌心的薄茧,他的手总是温热的。


就在这个与林奚相伴闲坐的夜晚,萧平旌忽然觉得,这十余年的相伴相守,好似弹指一挥间而已,过得那么快,又好像永远都过不够。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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