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木的亭

我在时光长河里,看你灵魂多有趣

【旌奚】锦年———殷殷盼

(日常养儿甜饼继续)
(我是日常流水账写手)
(按顺序写?不存在的)







除夕夜,吃完了饺子,林奚抱着笙儿站在庭院中,准备看萧平旌放烟花。

萧平旌把十来捆烟花搬到庭院中摆好,拿火折子依次点了烟花,然后跑回林奚身边,搂着她和笙儿连忙往后退到廊下。

第一朵烟花在山间的星夜里绽开,笙儿吓了一跳,连忙搂住林奚的脖子,仰起头,小脸上惊讶变成了喜悦,烟花绽放的响声震得她眼睛一眨一眨。

笙儿刚学说话,一边挥舞着小手,一边咧着小嘴不停地喊着“娘亲!爹爹!花!花!”

萧平旌怕笙儿觉得震耳,就伸手捂住她冰凉的小耳朵,笙儿却晃着脑袋想要躲开,萧平旌又捂住,笙儿又躲开。

萧平旌也不再纠缠她,转而继续搂着林奚的肩膀,侧过头看着她和笙儿,“我抱她吧,你专心看烟花。”

林奚仰着头看烟花,头也不回地答他,“不用,你搂着我俩。”

萧平旌的手摩挲林奚的肩膀,收紧了两分,看着漫天烟花的光亮都落在母女二人的眼睛里,映着她们俩眉梢眼角的笑意,萧平旌竟看呆了,只觉得比烟花更明亮,更好看千万倍,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。

林奚转过头,对上萧平旌痴迷又深情的目光,“平旌,我这一年过得很好,多谢你。”

林奚想了想,接着说道,“这一年,我们走遍了大梁东部边陲的所有城镇,见识了沿海风物人情,收集了更多的珍稀药材,写成了第二卷《百草新集》,”林奚抬手摸摸笙儿的头,“还有了笙儿。”

笙儿听到娘亲叫她,回头看着林奚,使劲点了点头,“嗯!”又忙不迭地抬头看烟花,再不理会林奚。

萧平旌抵住林奚的额头,“是我要多谢你才是。”萧平旌伸手抚过笙儿的一缕发辫,“去年除夕,在莫安山里过年,咱们俩还商量着孩子的名字,还想着孩子将来是个什么模样。”

林奚扑哧一声笑出来,“我还说,孩子别像你那样眼睛小就是万幸了。”

萧平旌连连点头,“是是是,看她多像你,连老堂主都说和你小时候简直是一模一样,长大了不知得迷倒多少少年儿郎呐。”

“你想得倒长远。”林奚笑眼弯弯,“笙儿性情是像你了,总是乐呵呵,跟着咱俩东走西走,都没怎么生病,也没怎么听过哭声,我很知足,”林奚伸手拍拍萧平旌的脸,“等什么时候父王和母亲托梦给我,我去问问是不是你小时候也是这样。”

萧平旌像挨了批评一样撅着嘴,“那你一定要问母亲,不能问父王,父王不会说我的好话的。”

“以前我都听过的。”林奚低下头,低声说道,“我没见过母亲,也没能在父王和母亲膝下尽孝,到底是我不孝。”

萧平旌搂紧了林奚,深吸一口气,“那我还不是一样,我本该从小就照顾你保护你的,却让你和母亲流落在外那么多年,这些年我每每想起,都……”

一直看着烟花的笙儿突然往前倾着身子,伸手摸萧平旌的眼睛,“爹爹…爹爹不哭哭……”

林奚抬头,看着萧平旌眼中已经有泪光。

萧平旌抓住笙儿的小手在唇边吻一下,“乖女儿,爹爹不哭。”

笙儿笑起来,任凭萧平旌牵着自己的手,又抬头看烟花。

林奚心中怜惜,凑到萧平旌耳边,“命运弄人,那不是你的错。”

萧平旌眨眨眼,隐去泪意,沉声安慰道,“你也不必自责,还记得父王临终时不是拉着你的手说‘我的平旌,还望你多多照看’吗,你已经做得很好了,你看你把我照看得多好,母亲也一定非常非常喜欢你,估计会胜过喜欢我。”

林奚也轻松起来,不愿在这喜庆的日子里多添伤感,轻声打趣道,“是你皮实好养活。”

萧平旌微微眯着眼睛,一边揉捏着笙儿的小手,一边回忆着,“林奚,我小时候每次从琅琊山回家的时候,看着大哥和蒙家姐姐一起习书练功,我都会想到那个与我有婚约的姑娘,想象她是什么样子的,想着如果…如果她没有离开,是不是我也会有这样一个朝夕相处的玩伴。琅琊山上逍遥快活,我也有许多朋友,我虽然说不明白,但我也知道那种感情,和我和蔺九,和小刀的感情是不一样的。”

“我小时候一直记着母亲的叮嘱,只想着逃避,只顾着学习医理,”林奚柔声说道,“却也想不到我的平旌,竟然这么好。”

烟花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,笙儿玩闹了一晚上,此刻已经趴在林奚肩上睡着了。

山中无岁月,此处又没有别的人家,除夕夜里也寂然无声。

萧平旌轻吻林奚的额头,“所以我们更要好好过,才能弥补之前那么多年的错过。”

林奚轻轻点头,“新岁安康。”

“新岁安康。”















大年初一一早,萧平旌起了床,走到摇篮旁,看笙儿仍然睡着,只当她是昨天玩累了,仔细一看,却见她与往日有些不同,小脸通红,呼吸也急促些。

萧平旌伸手探她额头,立刻大声叫起来,“林奚,笙儿发烧了!”

笙儿被萧平旌吓醒了,小脸涨得通红,却也不哭,只时不时地哼哼着。

林奚也吓了一跳,披着衣袍,快步走到摇篮边,摸一摸笙儿的额头,又拽过她的小手腕诊脉,眉头皱起来,“应该只是风寒,不过她应该是烧了一夜了,情况不太好,呼吸也急促些。平旌你去用凉水投一块手巾,给笙儿敷着,我去熬药。”

萧平旌小跑着去后院舀凉水,投手巾,林奚去西边的厢房里找药材。

萧平旌投了两块手巾,端着水盆回到屋里,林奚已经在前厅架好了药罐,烧起水来。

冬天的水冰冷刺骨,手巾也是冰凉,萧平旌把手巾在手里反复焐了一会儿,才敷在笙儿的额头上。

感受到手巾上的凉意,笙儿还是打了个激灵,睁开眼睛,舒服地嘟囔一句,“凉…凉凉……”

萧平旌用被子裹着笙儿,把她从摇篮里抱出来哄着,面带歉意看着林奚为笙儿熬药,“昨天不站在外面说话就好了,给闺女都冻病了。”

林奚倒是不怎么担心了,神色如常地盯着冒热气的药罐,“不要紧,笙儿向来身子强健,喝了药,睡一觉,退烧就好了。”

萧平旌听林奚这样说,也稍稍放心,低头看到怀里的笙儿正扑闪着大眼睛盯着自己,一点也不哭闹,萧平旌心中满溢着怜爱之情,想要低头亲一亲笙儿的脸蛋。

不想笙儿听见林奚说要喝药,整张小脸立马皱到一起,大声喊道,“不喝药!”声音大得把萧平旌吓了一跳。

林奚正要说话,萧平旌就抱着笙儿,一边摇晃一边开口哄着,“笙儿吃药才能好得快,等笙儿病好了,爹爹就给笙儿举高高好不好啊?”

笙儿的小脸舒展开来,点点头。

趁着笙儿被萧平旌哄得开心,林奚赶紧端来药,一勺一勺吹凉了喂笙儿喝下,一碗药不一会儿就见了底。

林奚把药碗放在前厅桌上,穿好衣袍,往后院厨房走去,不忘嘱咐萧平旌,“你先哄她,我去煮饺子,咱们吃早饭。”
















笙儿早饭自己吃了两个饺子,便嚷着困,要睡觉,萧平旌刚吃了几个饺子,就放下筷子,起身抱起笙儿,哄她睡觉。

萧平旌走到卧房,本想把笙儿放在摇篮里,笙儿却揪着他的衣襟不松手,闭着眼睛命令道,“爹爹抱。”

笙儿很少黏人,想必是此刻不舒服想要闹一闹,萧平旌只好抱着她回到前厅,围着软榻一圈一圈地走,还轻声哼着找不着调的摇篮曲。

笙儿松开小手,在萧平旌怀里蹭了蹭,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。

林奚提着衣裙,想要站起身,萧平旌走到她身边,用眼神示意她不必起身,继续吃饭就好。

林奚站起身,端着盘子,夹了一个饺子递到萧平旌嘴边。

萧平旌张嘴吃下,满意地咂咂嘴,轻声说道,“多谢夫人。”

林奚跟在萧平旌身边,陪着他一圈一圈地走,端着那盘饺子,自己吃一个,喂萧平旌吃一个。

一盘饺子吃光了,笙儿的呼吸声也变得均匀,萧平旌走到卧房,把笙儿放在摇篮里,给她盖好被子,轻手轻脚地走出来,关上卧房的门。

“接着吃吗,饺子还剩点。”林奚已经坐回榻上,用筷子敲了敲桌上另一盘饺子。

萧平旌也坐在榻上,并不动筷子,“不吃了,夫人都给我喂饱了。”

林奚放下筷子,“那我也不吃了。”

萧平旌收拾起碗筷,又端起剩下的那盘饺子,向厨房走去,“水凉,我洗碗就行。”
















萧平旌在厨房收拾妥当,回到前厅,林奚已经撤下了药罐,换了茶锅在煮茶。

萧平旌从架子上取下一顶披风,走到林奚身边坐下,把披风披在自己身上一半,伸手用另一半围住林奚,把她搂进自己怀里,轻声感叹道,“咱们家好久没有这么清净了。”

林奚靠在萧平旌肩头,“一转眼笙儿都要一岁了,这一年过得真是热闹。”说着伸手给萧平旌揉揉胳膊,“养个孩子说容易也容易,说难,也挺难的,我现在有点理解我母亲的心思了,虽说对笙儿没什么过高的期望,也不强求她长大了非要做什么,或者非得成为什么样的人,有时候还是忍不住去想,甚至还想到等以后我们两个都不在了,笙儿怎么办。”

“嘘——”萧平旌打断林奚的话,“这是什么话,你怎么想得那么长远。”

不等林奚回答,萧平旌接着说道,“我明白,父母之爱子,必为之计深远,但我们还是得先陪她好好长大吧。”

林奚点点头,“是我想太多了,无论她以后是想像你一样做个逍遥的江湖人,还是像我一样当个医家,或者无论别的什么,我都欢喜。”

“嗯,都好都好,咱们俩的女儿还能差了?”萧平旌抬手去舀那翻滚的茶水,故作忧愁,“你看看,现在哪怕是咱们俩单独待着,说的也都是笙儿,唉…你心里不再只有我啦……”

林奚觉得好笑,伸手点一下萧平旌的鼻尖,“你不也是一样。”

萧平旌把茶杯推到林奚面前,“喝茶吧,孩儿她娘。”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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