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木的亭

我在时光长河里,看你灵魂多有趣

【旌奚】锦年———半生缘

(又是一个结婚纪念日)

(一辈子太短了,我真的希望他们不止是这一世,生生世世都能这样相爱)














“红尘自有波澜,将来未必能一世安稳,林奚,你真的愿意与我此生相守,再不分离吗?”

“我愿意。”

刚入夏的天不甚闷热,最是怡人,蝉鸣未起,杯盏相碰的声响在寂静的夏夜里尤为清脆,窗格透进些微晚风,惹得一室烛火摇曳。

林奚将杯中酒一饮而尽,辛辣的酒香给肺腑更添暖意,紧张的心绪终于放松些许,唇边也顺带着攀上三分笑意。

这句话萧平旌每年都要问上一次,每年都执着而郑重,而林奚每次回答,也都像新婚那时一样的期待与悸动,却又带着万分笃定。

林奚望向萧平旌的眼眸,只觉得比那烛火还要晶亮灼人。

酒不醉人人自醉。




又是一年五月初二。




林奚从萧平旌手中拿过酒盅,转过身连同自己的那只一同放在床头,还未等回过身,就落进萧平旌的怀抱。

萧平旌把林奚圈在怀中,低声说道,“林奚,我们相识有十五年了。”

这是两人成亲的第九年,相识的第十五年。

彼时甘州初见,彼此不过是刚满二十岁的少年少女,转眼就已过了十五载光阴。

林奚靠在萧平旌胸膛,双眸浮起泪意,低声喃喃着,“十五年……”

萧平旌轻吻着林奚如玉的额角,一如当年长亭重逢时的温柔与甜蜜,“我总以为余生还很长,和你在一起,却好似短短一瞬而已。”

“你知道我们医家从来不信什么生死轮回,”林奚从萧平旌怀里抬起头,“可我却总是忍不住想要生生世世都与你做夫妻,永远都不分离。”

萧平旌闭上眼遐想着,“或许到了下一世,我们就把这一世的所有缺憾都变成圆满,我们两小无猜,青梅竹马一同长大,我陪你习书,你看我舞剑,然后我们早早成亲,生儿育女,儿孙满堂,没有让彼此痛彻心肺的误会和离别,相伴相守,一生顺遂,平安喜乐。”


林奚轻轻点头,与萧平旌一同沉浸在美满的幻想,“好,真好。”

此生还未过半,便已许下来世,彼此皆是经历过大风浪的人,似乎就会更加害怕分离,再度回忆起往昔的生生错过,便唯有此刻这样的约定,最能叫人心安。

“又是在说胡话了,”林奚不欲平添感伤,笑中带泪,轻声嗔他,“我们这辈子还没过完呢。”

“是了是了,我不该惹夫人掉泪,”萧平旌捧起林奚脸颊,拂去她两行泪滴,“今天可是我们成亲的好日子,夫人可要开开心心的。”

林奚垂眸,半是感伤,半是害羞,不敢直视萧平旌双眸。

萧平旌不依她,“林奚,你看着我。”

哪怕是泪眼朦胧间,萧平旌的目光仍叫林奚觉得震撼心魄,或许岁月叫他的容颜稍有改变,可那道目光中的昭昭情意却多年如一,从未有过丝毫动摇。

她又何尝不是如此。

这世间最珍贵的,就是即便浓情蜜意磨成了细水长流,依旧能为彼此保留着那份最初的悸动。

曾经的海誓山盟被安稳地压于心底,掩于唇齿,青葱年少的懵懂情思化成相伴相守的深切爱意,根本无需言语,全都在眉目流转间无声诉说。

只一个眼神,便好似说尽了这世间的情话,心中也豁然开朗。

原来天地之大,只要有了彼此,就是最好的圆满,又何需什么来生呢。




一室静谧。





也不知过了多久,林奚突然笑起来。

萧平旌虽不解,却仍旧是云淡风轻的温柔,“夫人笑什么?”

林奚抬手覆上萧平旌手背,“我们洞房花烛夜的时候,你不是也这样看我到半夜吗,这么多年了,你还是这么傻。”

萧平旌不以为意,“我看不够。”

当年洞房花烛,凤冠霞帔,丹唇红妆是何等明丽,如今这般钗环尽褪,粉黛不施,林奚突然有些许赧然,心中担忧起来,双眸微微颤动,“平旌,我是不是老了?”

萧平旌挑了挑眉,“夫人清丽脱俗,望之如二八佳人也。”

“油嘴滑舌,”林奚从他掌心中别过脸,故意不瞧他,坐直了身子,似是闹了小脾气,“你就尽管诓我吧。”

林奚嘴上这样说,却又忍不住笑得眉眼弯弯,萧平旌把她揽过,满是爱怜地吻过林奚眼角因笑容而堆起的浅浅细纹,郑重回答,“你不老,别说是十五年,就算到了五十年,我还是想要这样吻你。”

林奚捶打萧平旌胸膛,小声嗫嚅,“那你可要记得今天的话,别到时候嫌弃我啊。”

这话太过直白露骨,林奚说罢只觉得双颊滚烫。

萧平旌轻笑一声,温热气息绕在林奚鬓边,“一言为定。”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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