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木的亭

我在时光长河里,看你灵魂多有趣

【旌奚】锦年———江湖远

(大噶好久不见!)
(今天是求职成功走向人生巅峰的小皮筋)













杭州城里新开了一家醉风武馆。

开馆的是师兄弟俩,师兄便是馆主,是个书生模样的青年男子,一身天水青广袖长衫,总是摇着折扇,文质彬彬,师弟年轻些,身形魁梧,不修边幅,无人得知他们二人的来处,也无人知晓他们俩的姓名,人们提起师兄时都只道是醉风馆主,管那师弟叫醉云公子。

兄弟俩各有所长,醉风善剑法,醉云善射术,加上二人行踪不定,来历不明,就有几分江湖人的潇洒和神秘,一时间城中那些怀揣着江湖梦的少年儿郎们争相拜师于二人门下,醉风武馆的名声在整个杭州城渐渐传开来。

想要进武馆的门并不简单,且不说要沽一坛好酒做见礼,凡是想进武馆修习的人,都要先说明自己习武的目的和意愿,再和兄弟二人比试一番,由醉云亲自评定,若是能得他首肯,便可拜师学习,学费只不过是每年一坛龙泉酿,若是不合格,就算是以千金相求也休想进门。

那日萧平旌陪林奚在济风堂出诊,遇到了了一位与醉风馆主比试受了伤的少年,林奚为那少年医治,那少年龇牙咧嘴地和萧平旌说着醉风馆主的武功有多么奇绝,似乎天上有地下无一般。

“有点意思。”萧平旌饶有兴致地听着,不由得嘟囔了一句。

林奚和徐钰正忙着给那少年正骨,少年倒抽一口凉气,嘴上仍旧絮絮说着,“那武馆大堂里挂着一把剑,我虽不认识,但绝对是把绝世好剑。”

“剑?”萧平旌登时敛了玩味的神色,眸色一凛。

“你若是感兴趣,就去瞧瞧吧,”林奚瞥一眼萧平旌的神色,起身去给那少年配药,转头又叮嘱了一句,“若是想要比试,只别受伤就好。”











“果然不出我所料,南楚苍云剑!”

天擦黑,萧平旌才从武馆回到家时,捧着饭碗,竹筒倒豆子似地和林奚说了一堆。

“咱们回琅琊山过年时,我就听老阁主说苍云剑宗主仙逝,苍云剑从此不再上榜,虽然外人不知道,但是老宗主明明就收了两个徒弟,我幼年在琅琊山学习时,还曾与他们有过一面之缘,按理说这苍云剑也不至于后继无人,怎得突然宣布不再上榜,想来也是厌烦了比拼争斗,急流勇退,快意江湖去了。”

萧平旌往嘴里填了一大口米饭,眉飞色舞地继续说道,“你说巧不巧,这就让我给碰上了。”

“苍云剑我也有耳闻,”林奚放下碗筷,“传闻是为数不多的与皇室宗族毫无瓜葛的琅琊高手了,这份清正倒是与众不同,值得钦佩。”

“是啊,”萧平旌点头附和,“老宗主虽是习武之人,却是有文人的傲骨,不近帝王不事权贵,实在难得,他的弟子自然也脱俗不凡,大隐隐于市,有点意思。”

林奚提壶洗茶,赞许道,“也是性情中人。”

“我记得幼时与他们二人相见,我当时争强好胜,非要和他们俩比试,他们俩还伤了我呢,”萧平旌想起旧事,又止不住话,顺带自夸了一句,“诶林奚你说,虽然我当时是年幼些,武功也算是合格吧,没想到我一个师从琅琊阁的居然输给了当时名气还不算大的苍云剑,我可是一直耿耿于怀。”

萧平旌作势墩了一下手中的茶盏,吓得两个孩子齐齐抬起头。

“继续吃吧,不用理爹爹,”林奚掩嘴轻笑,安抚两个孩子,听着萧平旌嘴上说得好似不服不忿,但林奚知道,如今他只把这当成儿时趣事,早已不再介怀。

萧平旌继续闲闲说着,“今日一见,没想到醉风和醉云还记得我,彼此叙叙旧,又道了近况,醉云说如今收了不少弟子,正好我在家赋闲,就让我去当个武师,教孩子们武功和剑法,我还顺带蹭了两盏龙泉酿尝尝,真是好酒呐。”

“那不是挺好,省得你这一身本事都没有用武之地。”林奚听了萧平旌一番话,心中一喜,成亲多年来,萧平旌一直陪着自己走南闯北,虽然萧平旌乐得自在,从没什么怨言,林奚心里却总觉得好似委屈了他,叫他一生都如此平淡,总归是不那么如意。

萧平旌则是早就看穿了林奚的心思,故作轻松地调笑道,“我也算是有个正经差事了,不用靠夫人养活了,唉…就是不能天天陪着你了。”

萧平旌说这话的神情,活像个混吃混喝的泼皮无赖一般。

萧平旌虽然早就没了朝职,但萧元时仍旧给他保留着长林王的封号,俸禄却都如常给他留一份,这若是论起资财,就是十个百个济风堂也不能与之相比。


林奚瞧了瞧一旁安静吃饭的两个孩子,顺手给简儿摘掉脸上的饭粒,半是打趣,半是感慨道,“这下你遇到了故友,又谋了差事,也不至于天天陪着我耗在济风堂百无聊赖了。”

“没有没有,我和他们二人说了,我夫人云游四方,指不定咱们哪天就启程去别处了,他们俩也理解,哎呀大家都是江湖人嘛……”萧平旌把最后一口饭菜咽下,凑到林奚身边,“林奚,我是心甘情愿陪你的。”

“好了我知道,”萧平旌当着孩子的面说得这样直白,林奚倒不好意思起来,不轻不重地推了萧平旌一把,“你吃完了吧,那你收拾碗筷,今日黎大夫给了我一个治疗时疫的新药方,我再斟酌一下,简儿一起来看看吧。”

林奚说罢,拎起简儿去了南边暖阁。

笙儿麻利地摞起饭碗,“笙儿帮爹爹一起收拾吧。”

萧平旌瞥一眼格外殷勤的女儿,心下了然,“明日带你一起去。”

“真的?多谢爹爹!”笙儿捧着碗筷,一蹦一跳地去了后院。

往年萧平旌带笙儿回琅琊山时,笙儿总是喜欢看策儿和那些学徒们一起出早功,萧平旌虽知道女儿的心性,也和林奚商量过,有把她送到山上来的打算,可一面又不想那么早就让她离开自己和林奚身边,如今这样也好,就先把她带在身边,和武馆那些寻常孩子一起学习玩闹一阵,也省得笙儿在家无聊烦闷。

萧平旌和林奚本以为有了简儿以后,两个孩子能互相做个伴,可没成想姐弟俩脾性和志向却全然不同,如今两个孩子渐渐长起来,这样的不同愈发明显,笙儿明显是随了萧平旌,性情疏朗,以习武为乐,简儿更像林奚,安静少言,从两岁开始就抱着药典识认各种草植,姐弟俩都想把自己学到的东西分享给对方,结果不过是对牛弹琴而已,简儿总说姐姐的剑法叫他眼花缭乱,笙儿也总是分不清苍术和黄芪的功效,为此闹了不少笑话,萧平旌和林奚总是以旁观姐弟俩的斗嘴为乐。






收拾好碗筷,笙儿自己拿着木剑在院子里耍了一阵,萧平旌一时兴起,教了她几招新的招式,笙儿在院中不知疲倦地练着,直到林奚拟好了药方,抬头见夜已深,就叫姐弟俩就寝。

笙儿收起木剑,朝萧平旌端端正正行了一礼,“爹爹不要忘了和笙儿的约定!”

“嗯,不忘不忘,”萧平旌顿了顿,明知简儿不会答应,还是问了一句,“简儿要一同去武馆吗?”

简儿果然摇了摇头。

萧平旌这才摆摆手,“快回去歇息吧。”

林奚自然明白萧平旌问这一句的深意,望着姐弟俩的背影,一时无话。

萧平旌揽过林奚的肩,关上卧房的门,自顾自说道,“简儿像你,虽说少言寡语,心思却重,我总是担心他会觉得我偏疼笙儿,心中难过。”

林奚宽慰地拍拍萧平旌的背,“你已经做得很周全了,孩子他爹。”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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