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木的亭

我在时光长河里,看你灵魂多有趣

【旌奚】锦年———蹒跚步

(我们笙儿一周岁啦!笙儿生日快乐!)

(指不定哪天就又双更了呢)













今天是笙儿的周岁生辰。

策儿早早就盼着这一天,一大早,策儿下了早课,匆匆跑到萧平旌和林奚住的院子。

笙儿如今走路还是不稳,勉强能脱开手,蹒跚着独自行走,萧平旌在前头拿着从院子里随手薅下来的一根狗尾巴草逗着她,她就跟着萧平旌在院子里一圈一圈地慢慢转着。

林奚坐在石凳上读着药典,时不时抬头看一看围着自己转圈的萧平旌和笙儿。

他们一家三口如今住的院子,就是萧平旌从小到大在琅琊山的住处,是老阁主在后山的西南角特意划出来的一小片院落,院中遍种草木,房间不多,一间卧房,一间小茶室,一间书斋和两个堆放杂物的厢房,但是庭院却是着实很宽敞,甚至超过了蔺九和老阁主的院子,就是为了萧平旌能在这自由自在地撒欢。

成亲之后,萧平旌和林奚在山中小住,也是住在此处,他们下山之后,蔺九也叫人定期洒扫,不让染了灰尘,到如今笙儿回来,萧平旌不愿住到更为宽敞的别处,蔺九就命几个学徒打制了一张小木床,搬进卧房,一家子还是住在这里。

策儿一阵风一样地奔进来,先行礼问安,“二叔,婶娘。”

林奚合上书,瞧着鬓发有些松散的策儿,“策儿累了吗,坐下歇歇。”

策儿蹲下身,稳稳接住扑过来的笙儿,摇摇头,“不了,策儿就是过来看一眼,一会儿还是要习书的。”

开春天气回暖,策儿上了早课,又疾奔过来,额上一层薄汗,笙儿抬起手给策儿擦汗,“哥哥…汗……”

策儿笑笑,“没事,哥哥不累。”说着从广袖中摸出一个长形的锦盒,一脸神秘地朝笙儿扬扬手,“这是给笙儿的生辰贺礼,可沉死你哥哥我了。”

笙儿抬手就要去抓,策儿灵敏地躲开了,站起身来,把锦盒放在石桌上。

不知是早课累了还是害羞,策儿竟脸红起来,有些赧然地挠挠头,“二叔,婶娘,策儿去习书了,你们…一会儿再打开。”说罢行礼告辞,一阵风似地又跑了出去。

“哥哥……”

笙儿明显是有些失落的,不明白哥哥为什么急急忙忙地就跑走了,连陪自己玩一会儿都不愿意。

萧平旌觉得好笑,“什么礼物,还神神秘秘的……”说着走上前,没急着打开,先拿起那锦盒轻轻摇了摇,又看那锦盒的形状,惊讶道,“笙儿喜欢看他舞剑,他不会送了一把剑给笙儿吧……”

林奚也好奇起来,“不至于吧,这盒子没那么大,策儿可是藏在袖子里带来的……光顾着猜,你倒是打开啊……”

萧平旌一把从地上捞过笙儿,放她在石凳上,“笙儿亲自来拆礼物吧,这可是你最喜欢的策儿哥哥送给你的。”

笙儿伸手抠那锦盒的搭扣,吧嗒一声就抠开了,掀开盖子,自己撑着手臂从凳子上站起来,前倾着身子看这锦盒里到底有什么。

萧平旌和林奚也探过头去,见锦盒里一方卷轴。

萧平旌拿起来轻轻抖开,竟是一幅他们一家三口的画像。

是他们刚到琅琊山那天,一家三口均穿着水蓝色衣衫,萧平旌一手抱着靠在肩头熟睡的笙儿,一手牵着林奚,林奚在一旁,含着淡淡笑意,目光温柔地望着父女俩。

萧平旌心下感念,端着画看了许久。

林奚也凝眸看了一会儿,伸手拂过细腻的笔触,感慨道,“策儿真是有心了。”

笙儿开心地指着画上的人,“爹爹!娘亲!”

萧平旌暗暗佩服,“策儿画功真是了得。”

林奚横他一眼,嘲笑道,“确实比你强多了,你连画个五味子都画不圆呢。”

萧平旌顿时噎住了,张了张嘴,没找出反驳的话。

林奚继续说着,“琅琊阁没教你作画吗,同样师承琅琊阁,你看,策儿就比你学得好。”

“我那不是术业有专攻嘛……”

萧平旌幼时虽有资质,但贪玩调皮,更偏爱武功和杂学,这一句“术业有专攻”说得实在心虚,幸亏林奚并不知道他小时候的旧事。

林奚听着这话,也不完全相信,故而没接他的话。

萧平旌并不在意,欣慰地感叹道,“哎呀,江山代有才人出嘛……”
















萧平旌一家回琅琊山之后,蒙浅雪每天大部分时间都长在厨房里,调着样做吃的,笙儿能吃,又不挑食,每顿饭都吃得饱饱,蒙浅雪更是开心。

今日是生辰,照例要吃长寿面,晚饭时,蒙浅雪和了面,给大家都下了面条,熬了肉卤,又煮了番茄鸡蛋的汤底,给笙儿单独做了一晚长寿面。

林奚拿筷子挑起长寿面的一头,喂给笙儿,笙儿嘟着小嘴嘬面条,嘬了满满一嘴,腮帮子都鼓起来,也没嘬到另一头。

饭桌上众人都忍不住笑起来,萧平旌笑得尤为大声。

笙儿听大家笑她,又急又羞,深吸了一口气,把这根长长的面条嘬到了头,面条的末端飞溅起汤水,溅了她自己一脸。

策儿一边笑,一边拿起手边巾帕,温柔地给笙儿擦脸擦嘴。

笙儿嚼着满口面条,气呼呼地瞪着萧平旌。

萧平旌被瞪得莫名其妙,“笙儿你瞪我干嘛,你娘亲,你伯母和你哥哥,他们明明都笑了!”

笙儿哪里还有嘴说话,继续嚼着面条,瞪着萧平旌。

“好了好了,”萧平旌妥协了,戳戳女儿鼓鼓溜溜的腮帮子,乖乖道歉,“爹爹错了,爹爹不笑你了好不好?”

蒙浅雪瞧着父女二人,忍不住打趣,“上天入地的寒潭小神龙也得拜倒在女儿的‘淫威’之下啊。”

萧平旌故作忧愁,“没办法,岁月不饶人哪……”


满满一碗长寿面,总共就两根面条,其实本来应该是一整根,蒙浅雪怕笙儿吃不下,特意从中间切了一刀,笙儿好不容易吃完了一根,见碗里还有一根,不等林奚喂她,自己伸手进碗里抓起剩下的那根,自己慢慢地嘬着,一边用眼睛瞟着萧平旌,不让他再笑话自己。

萧平旌见女儿监督着自己,也不敢再笑,转头和策儿说话,“策儿送给妹妹的贺礼,妹妹很是喜欢。”

林奚在一旁补充道,“我和你二叔也很喜欢。”

策儿又害羞起来,把头埋进碗里吃面。

“喜欢就好,”蒙浅雪瞧着策儿的神情,“本来他是跟我学着做了个兔子布偶,做得也不怎么好看,这些日子见笙儿不像寻常女孩子家喜欢玩娃娃什么的,才临时改了主意的。”

“娘……”策儿面上更红了些,似乎有些不满娘亲拆自己的台。

“好好好我不说了,”蒙浅雪闭了嘴,反正该说的都已经一股脑说完了。

林奚拍拍策儿的肩,“多谢策儿。”

策儿抬起头,笑得有些腼腆,还有些傻气。

“这长寿面我可是做了两根,”蒙浅雪端着深不可测的笑意,“笙儿没准能吃出个弟弟妹妹来呢。”

“大嫂……”萧平旌闻言手一顿,看一眼身旁的林奚。

林奚倒是面色如常。

蒙浅雪不再说这个话题,一拍自己的脑门,“光顾着说策儿,我的贺礼还没送呢。”说着转身回了屋里,不多时拿出一个一尺见方的木盒。

蒙浅雪打开木盒,里面是一对朴素的小银镯,细细的镯身光滑明亮,一丝花纹也无。

蒙浅雪拖着这对银镯,眯起眼睛轻轻抚摸着,“这是策儿出生那年,和策儿的长命锁一起打制的,一直放在我这里,就等着你们什么时候成亲有了孩子,我再送出去。”

萧平旌和林奚闻言对视一眼,彼此皆是震惊不已。

蒙浅雪叹了口气,朝他二人笑道,“这银镯在我这一放就是这么多年,不管后来发生多少事,我总相信肯定会有把它送出去的一天,每年我都仔细擦拭过,如今终于等到这一天了。”

蒙浅雪牵过笙儿的手,把镯子戴在她手腕上。

笙儿咯咯笑,“冰凉凉……”

















吃过了晚饭,一家人到山间凉台上小坐,准备笙儿的抓周礼。

抓周礼可是周岁生辰的重头戏,蒙浅雪早早就拉着林奚张罗着抓周礼要用的物件,又和萧平旌一起把大小物件统统搬到凉台上来。

其实萧平旌和林奚也不太相信这个,只不过是想着过生辰还是应该遵照风俗,热闹热闹罢了。

除了寻常的笔墨纸砚,刀尺针缕,印章,算盘,钱币,花朵,胭脂和一碟糕点,蒙浅雪还朝老阁主借了一些玉器古玩。

林奚顺手添了一本药典,萧平旌又拿来了一张弓和一支箭。

蒙浅雪本就是将门之女,觉得抓周时给女孩子准备弓弩剑戟也没什么不妥。

笙儿吃过晚饭就去看策儿修习晚课,下了晚课,策儿抱着笙儿到凉台上来,蔺九带着琅琊阁众人也都围上来,这阵势好像是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一般。

萧平旌猛然想起忘了给笙儿准备一把剑,此刻自己身上又没有佩剑,正低头懊恼着,突然瞥见自己腰间挂着一把手掌大小的木剑。

前几日萧平旌闲来无事,坐在一旁指导策儿的剑法,手上也没闲着,在屋子里随便拿了一块木头雕刻成一把小木剑,本想送给策儿,奈何策儿嘲笑萧平旌手艺差,没有收下,萧平旌自认为虽然做的是随意了点,但也没那么差,扔了又可惜,就求着林奚给这小木剑穿了五彩绳,又打了个璎珞,做成了配饰,宝贝似的系在了腰带上。

萧平旌一边想着,一边解下那木剑,随手抛在那一堆物什之中。

策儿抱着笙儿走到凉台上,把她放在地上,退到一边,心底也暗暗好奇笙儿到底会做何选择。

笙儿看着满满一地的物什,茫然地抬头看了看萧平旌,又看了看林奚。

林奚不说话,朝笙儿努努嘴。

笙儿仍旧不明白要干什么,低头扫视了这一堆东西,突然看到了爹爹随身佩带的那把小木剑,蹒跚着地从地上的物件之间穿过,俯下身拿起那木剑,又蹒跚着走到萧平旌身边。

萧平旌刚要伸手接过,不成想笙儿竟学着策儿舞剑的样子,绷起小脸,握着那小木剑,直直刺向萧平旌的掌心。

小孩子没有多大力量,萧平旌当然也不觉得痛,只是和围观的众人一起呆愣了一瞬,立马反应过来,俯下身抱起笙儿,一把给她举得老高。

“好好好,真是我萧平旌的女儿!”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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