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木的亭

我在时光长河里,看你灵魂多有趣

【旌奚】锦年———见月明

(嗨好久不见)







从西湖游船回来,林奚愈发觉得腰腹酸胀。 

萧平旌玩得尽兴,又喝了满满一壶酒,脚步发飘,头脑也不甚清醒,牵着林奚一路走回来,却也未曾发现林奚的异样。

回到客栈,萧平旌问林奚晚饭要吃点什么,林奚没胃口,只说自己有些劳累,先上楼去歇着了,随便吃什么都行。

萧平旌的心又悬起来,却也只当林奚是来月信身子不适,暗自懊悔今天就不应该和林奚出来玩这么久,平白让她劳累。

萧平旌一边想着,一边吩咐老板娘给林奚熬一锅红枣银耳,又点了一道龙井虾仁和一道杭菊鸡丝,转身匆匆走上楼去。

客栈掌柜从里间打帘走出来,叫住萧平旌,“萧公子。”

萧平旌掩住担忧的神色,回头应道,“掌柜有何事?”

掌柜把手中的托盘放在柜台上,托盘上一只冰裂纹酒壶和两个酒盅。

掌柜拢一拢衣袖,微微躬身,彬彬有礼道,“这是我们这里独有的花雕酒,送给夫人和公子品尝。”

萧平旌上前端过托盘,点头致谢,“多谢掌柜。”

掌柜笑了笑,刚要开口,柜台里突然蹿出一个小脑袋,怯生生地看了萧平旌一眼,又立马消失不见。

掌柜俯身抱起女儿,对萧平旌说,“是芸儿叫我给公子和夫人的。”

芸儿扑闪着大眼睛,盯着萧平旌,见萧平旌看她,立马把脸别过去。

萧平旌把托盘放下,手支在柜台上,微微笑着,轻声问那小女孩,“多谢芸儿了,可是芸儿为什么要给我们送酒啊?”

芸儿回过头,看了萧平旌一眼,飞快地小声说了一句,“你长得好看,姐姐也好看。”说完立马把脸埋进父亲胸前。

萧平旌笑意更盛,心生怜爱,很想伸手摸一摸芸儿的头,又觉得这样有失礼数,就只是含笑夸了一句,“芸儿也很好看。”

老板娘从后厨走出来,抬手掐了掐芸儿红扑扑的脸蛋,“这下公子也见着了,酒也送了,可得和你爹爹去背诗了吧。”

掌柜抱着女儿,朝萧平旌歉意地笑笑,“公子快回房去吧,我看夫人脸色不大好呢,菜做好了,马上就给您端上去。”

老板娘从柜台里走出,走到萧平旌身边,压低了声音道,“花雕酒性味温和,活血驱寒,酒已经温好,夫人小酌几杯,或可缓解。”

萧平旌心中感念老板娘如此体贴入微,连忙道谢,“多谢老板娘。”

小厮端着饭菜走过来,萧平旌把酒壶和酒盅拿起来,放在小厮手里的托盘上,又顺势接过托盘,“我自己来就行了。”











萧平旌回到房里,见林奚合衣躺在床上,睁着眼睛出神,手搭在腰腹,不知在想些什么,就连自己走进来她也未曾发觉。


萧平旌把托盘轻轻放在软榻的木桌上,朝林奚走过去。

林奚明显吓了一跳,慌忙抓起一旁的蒲扇。

萧平旌又担心,又觉得好笑,坐到床边打趣林奚,“你是在想哪家的公子吗,看我过来所以心虚了?”

林奚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接他的话,只是把蒲扇扔到一边,转而拽住萧平旌的手,搭在自己的腰腹。

萧平旌被林奚拽得身子往前一倾,一个不稳,差点扑倒在林奚身上,连忙用另一只手撑在林奚身侧。

林奚摩挲着萧平旌的指节,看着他,并不说话。

萧平旌却以为林奚身子不适,在向他撒娇,又见林奚脸色苍白,止不住地心疼和自责,“都怪我,今天不该出去玩的,让你这么劳累……”

林奚却轻笑起来,“不是的平旌……”

林奚苍白的笑容让萧平旌心里更不是滋味,萧平旌往前挪了挪,坐直了身子,手抚上林奚脸庞,轻声细语地哄她,“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啊,我叫老板娘给你做了红枣银耳,喝了会舒服一些。”

林奚虽然没有胃口,但也知道此时不能由着性子不吃东西,就打起精神坐起身,故作轻松地答应下来,“好,我也有点饿了。”

萧平旌见林奚愿意吃东西,松了一口气,“那我喂你。”说罢站起身,去桌上盛汤。

“不用,”林奚下了地,跟在萧平旌身后嗔道,“你怎么总把我想得那么娇气。”

天还未黑,萧平旌先掌了灯,林奚已经自己盛好了汤喝起来。

萧平旌玩了一下午,早就饥肠辘辘,脱了外袍和护腕,随手扔在榻上,一屁股坐下,端起碗先吃了两大口米饭。

林奚不愿让萧平旌担心,看着萧平旌狼吞虎咽的样子,笑着说道,“看你吃得香我都有胃口了。”

萧平旌嚼着米饭,突然想起老板娘说的话,就放下碗筷,伸手试了一下酒壶的温度,满意地点点头,给两个酒盅都斟满酒。

“你个酒鬼,”林奚埋怨道,“下午在游船上都喝了一壶了,还喝。”

“这不是我点的,是掌柜的小女儿送给我的,”萧平旌冲着林奚挑眉,“她夸我长得好看。”

林奚喝了一口汤,不紧不慢地说道,“二公子还真是迷倒这世间万千女子,老少皆宜。”

“夫人谬赞。”萧平旌美滋滋地举起酒盅,“你也尝尝嘛,老板娘说花雕酒性温,活血驱寒,对你身体好。”

林奚淡淡回应,“可是我不能喝酒。”

萧平旌倒是没反应过来,“一小盅没关系的,又不是烈酒。”

林奚叹了口气,“平旌。”

“嗯?”

林奚嘴角噙着三分笑意,“你知道花雕酒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吗?”

“女儿红啊,不过现在好像已经不限于女儿出嫁时喝了吧,女儿红在杭州这一带都渐渐成了招牌名酒了,就像平州的稻花香,莱州的樱桃酿一样,”萧平旌仰头喝尽了酒,放下酒盅,颇为得意,“这你可问不住我。”

不等林奚说话,萧平旌凑到林奚面前,“哎林奚,我还想着等咱们女儿出生,我也给她埋一坛女儿红呢……不过咱们俩这么居无定所的,就算是埋了,等到闺女出嫁的时候怕是也找不到了吧……”

林奚喝完了汤,放下碗,牵起萧平旌的手,笑意盈盈,“平旌,你这个心愿很快就能实现了。”

萧平旌愣了半晌。

林奚又叹了口气,暗自腹诽真不该和他这个榆木脑袋打哑谜,就打算和萧平旌挑明,只见萧平旌蓦地瞪大了眼睛,握住林奚的手,语无伦次,“林奚…你…你……”

林奚点点头,故作镇定,把筷子递到萧平旌手里,“饭菜都要凉了,快点先吃饭吧,孩子她爹。”

萧平旌又惊又喜,哪里还有心思吃饭,一把揽过林奚,把她紧紧抱在怀里,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只一遍一遍叫着她的名字,“林奚,林奚……”。

林奚靠在萧平旌肩头,轻拍着他后背,言语间含了一半嗔怒,一半娇羞,“你怎么还是这么迟钝啊,笙儿以后要是随你一样头脑不灵光可怎么办哪……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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