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木的亭

我在时光长河里,看你灵魂多有趣

【旌奚】锦年———采桑子

(小夫妻不能辜负老阁主的嘱托啊)

(到底是什么支撑着我周六就要考试了现在却还在写文)











去年夏天昭晴出嫁之后不久,萧平旌和林奚拜别了莫大娘和莱州济风堂的孙堂主和林坤,离开了莱州,沿海岸线一路向南,一年间走过了胶州,赣州,徽州和浦州等地,沿海与内陆的气候景致都大不相同,萧平旌和林奚走走停停,一面收集药材编写药典,一面领略大梁锦绣风光。

六月,盛夏已至,二人到达杭州。

林奚进了客栈,找了个位置坐下,抿了一口小二端上来的龙井,由衷感叹道,“杭州真是好地方,我之前自己也来过,每次来都不想走。”

萧平旌嘱咐小二把行李送到楼上房间,随后坐到林奚对面,捧起茶杯,冲林奚挑挑眉,“那就不走呗,老规矩,我交了半个月的房钱,先住下,咱们到处走走,如果明天天气好的话,咱们俩就先去游西湖吧。”

林奚连连点头,“现在正好是夏天,曲院风荷可是西湖名景,如今总算能领略一番了。”

萧平旌摆出一个彬彬有礼的微笑,抱拳行礼,“能与佳人湖上泛舟,实乃萧某人生之大幸。”

林奚心中欣喜,便十分配合地回萧平旌一句,“能与公子同游,小女子不胜欢欣。”

萧平旌不急着喝茶,双手捧着茶杯,在袅袅茶香中翕动着鼻翼,陶醉地眯起眼睛。

林奚又喝了一口茶,而后冲萧平旌轻轻吹气,把茶水的热气和香气都吹散开来。

萧平旌睁开眼睛,“林奚。”

“嗯?”

“等咱们以后老了走不动了,就回杭州,在西湖边上买个小宅子安顿下来,春游苏堤春晓,夏看曲院风荷,秋赏平湖秋月,冬观断桥残雪。”

林奚莞尔,“好。”

客栈柜台里,年轻的掌柜正抱着年幼的女儿背诗,孩童清脆稚嫩的声音很快吸引了客栈所有人的注意。

萧平旌和林奚也忍不住回头看。

那小女孩玉雪可爱,穿一身鹅黄色衣裙,发辫也系着鹅黄色缎带,胖胖的手腕上戴着一对银镯子。

小女孩双手把着父亲的手臂,小脸上满是严肃,“水光潋滟晴方好,山色空蒙雨亦奇,欲把西湖比西子……”

小女孩想不起下文,小脸渐渐涨红,眉头也皱起来。

掌柜在女儿耳边轻轻提醒,“淡妆……”

小女孩恍然大悟,挥舞着小手,“淡妆浓抹总相宜!”

客栈里的人都鼓起掌来。

小女孩有些害羞,搂住父亲的脖子,把脸埋在父亲肩头。

掌柜伸手拍拍女儿的后背,“大家都在夸奖芸儿呢。”

芸儿闻言抬起头来,挣扎着要离开父亲的怀抱,掌柜俯身把她放在地上,只见她从柜台里走出来,走到众人面前,双手交握在身前,像模像样地躬身施礼,“芸儿给大家献丑了。”说罢迅速转回身跑进柜台里。

掌柜蹲下身去,父女二人不知道在说什么悄悄话。

林奚收回目光,见萧平旌仍旧看得入神,心下一动,却并未多言。

萧平旌回过神来,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,感慨道,“真是惹人怜爱。”

林奚不答话。

萧平旌自顾自说着,“将来咱们的女儿也一定这么可爱。”

萧平旌对女儿好像有种执念,他们俩谈起孩子,萧平旌一定要说将来女儿会怎样怎样,林奚总觉得好笑,还特意问过萧平旌不想要儿子吗,萧平旌当时回答说都想要,但是更想要女儿。

林奚故意打趣他,“我看未必,万一女儿像你一样眼睛小,就没那么可爱了。”说罢惋惜地摇摇头。

萧平旌不以为意,笃定地说道,“女儿一定长得像你,”说着故作神秘地朝林奚眨眨眼,“我经常对月祈祷,一定会灵验的。”

















本来约定好的同游西湖,不想天公不作美,从入夜就一直下雨,雨势连绵,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。

晨起,萧平旌只穿了中衣,站在窗前不住地抖着衣襟,心中烦闷,不禁抱怨道,“这下西湖也去不成了,只能在客栈里待着,下雨也不见凉爽,反而更加闷热。”

林奚系上丝绸罩衫的纽襻,走到窗边,把窗户推得更开一些,又挽起袖子,伸手接外面的雨丝,“其实这雨不大,出去玩也是可以的。”

萧平旌把林奚的手拉回来,语气坚决,“不行,你不能淋雨。”

林奚转身拿水盆边的棉布擦手,随口打趣,“哦,我真是娇贵。”

萧平旌从床边拿过蒲扇使劲扇着,“我刚才下去的时候点了西湖醋鱼和八宝豆腐,反正也不能出去了,就吃点好的吧,正好我还没吃过正宗的杭帮菜呢。”

林奚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,“我倒是没什么胃口。”

萧平旌紧张起来,连忙伸手探林奚额头,“怎么没胃口,哪里不舒服吗。”

林奚握住萧平旌的手,牵着他到榻上坐下,状似漫不经心地答道,“没有,可能是天太闷热了。”

萧平旌松了一口气。

不多时小二把饭菜送上来,萧平旌吃得开心,还不住称赞,“果然就是不一样,我小时候吃过宫里御膳房做的杭帮菜,就好像故意少放油盐似的,寡淡无味,原来正宗的杭帮菜这么鲜香爽口。”

林奚把每样菜都尝了一口,又吃了几口米饭就停了筷。

萧平旌嘴里嚼着饭菜,含糊不清地劝她,“再吃点吧,你吃得太少了。”

林奚摇摇头,“你吃吧,我看着你吃就饱了。”

萧平旌夹了一块鱼肉,摘了刺,送到林奚嘴边,好生哄着,“夫人赏脸再吃一口?”

要是往常,林奚一定会由着萧平旌喂自己再吃几口,奈何今天实在没有胃口,便固执地摇摇头。

萧平旌只好自己吃掉那块鱼肉,放下筷子,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,“你是不是来月信了?”

林奚还是摇头。

萧平旌恍然大悟,“那也就是这几天吧,这两天赶路你也累了,要不就先别出去玩了,在客栈歇两天,我叫厨房给你熬点汤。”说完就要站起身。

林奚连忙按住萧平旌的手,“我真没事,你好好吃饭吧。”

萧平旌半信半疑地端起碗筷,林奚拿过蒲扇,仰面躺在榻上,轻轻扇着。

萧平旌三口两口吃完了饭,把桌子搬到一旁,在林奚身边躺下,让林奚枕着自己的胳膊,另一只手拿过林奚手里的蒲扇。

林奚躺在萧平旌怀里,给萧平旌整理衣襟,系好带子,轻声嗔怪,“你看你这衣裳,穿了像没穿似的。”

萧平旌扯了扯领口,把掖好的衣襟又扯开,露出半片胸膛,“我热。”

林奚怕萧平旌一直打扇打得手酸,就抬起手,想把蒲扇从萧平旌手里拿回来。

丝绸罩衫的衣袖轻薄丝滑,顺着手臂落下去,林奚的玉臂就这么扬在半空中。

萧平旌把蒲扇丢在一旁,伸手覆上林奚的手臂,来回轻轻摩挲。

林奚担心萧平旌会有更多的动作,不想萧平旌竟然乖乖给她拉好了衣袖,捡起一旁的蒲扇继续扇着,“不闹你了,你要是不舒服就眯一会儿吧,我给你打扇,听着雨声正好睡觉。”

林奚听话地闭上眼。

过了一会儿,林奚渐渐感觉不到蒲扇的风,偷偷睁开眼,见萧平旌手里攥着扇子,呼吸均匀,居然先睡着了。

林奚并无睡意,只怔怔看着萧平旌的睡颜。















隔天中午,天终于放晴。

萧平旌本以为林奚劳累,想让她在客栈里再歇一天,林奚却说自己已经好了,在客栈里实在觉得憋闷,想要出去走走。

吃过午饭,二人来到西湖边,租了一条游船。

雨后初晴,荷花开得正好,湖上游船不少,船上游客大多是成双成对,隐约间还能听到荷花丛中歌声婉转。

萧平旌没有雇船夫,自己慢慢摇着桨,往荷花深处悠然行去。

林奚忽然想起一首词,坐在船头轻声吟诵道,“荷花开后西湖好,载酒来时。不用旌旗。前后红幢绿盖随。”

萧平旌停了桨,任由船停在湖中心,解下腰间的酒壶,咕咚咕咚喝起酒来。

喝了大半壶酒,萧平旌意犹未尽地抹抹嘴,把酒壶扔给林奚,顺口接起那下半阙词,用不知名的曲调哼唱着,“画船撑入花深处,香泛金卮。烟雨微微。一片笙歌醉里归……”

萧平旌正陶醉着,林奚却实在听不下去了,开口调侃他,“这是哪家的曲调啊。”

萧平旌恍若未闻,喃喃重复着最后一句,“一片笙歌…一片笙歌醉里归……”

萧平旌猛然回头,“林奚,以后咱们的女儿就叫笙儿,萧笙!好不好?”

萧平旌不仅对女儿有执念,还对给女儿起名这件事有执念,孩子的名字应该是单字从竹,萧平旌之前总是不正经,要给女儿起名字叫什么筐儿,签儿,竿儿,筒儿,笠儿,差不多逮住一样东西就做女儿的名字。

林奚哭笑不得。

笙儿,应该是最好听的名字了。

萧平旌见林奚不答话,连忙解释,“我这次是认真的,好不好听啊。”

“好听,我也喜欢这个名字,”林奚点点头,伸手抚上自己腰腹,“我先替笙儿多谢你了。”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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