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木的亭

我在时光长河里,看你灵魂多有趣

【旌奚】锦年———无岁月

(母们小皮筋回娘家啦)

(来跟我一起唱:正月里来是新年儿啊~大年初一头一天儿啊~~~)(够了快闭嘴)









萧平旌从化州济风堂寻回了绞股蓝,第二天,林奚就到济风堂中与孙堂主和林坤共同商议药方,又给昭晴抓了药。


临近年关,昭晴的病症有所好转,咳嗽渐少,连她自己都说脸上的潮红没有以前那么明显了,也不用天天扑厚厚的一层脂粉了,真是舒心。


萧平旌和林奚本打算应了蒙浅雪的话,回琅琊山过年,可又实在不忍心大过年的丢下莫大娘和昭晴二人在家,于是就商量着过了初一再启程。


莫大娘是明白人,不愿意耽误萧平旌和林奚与亲人故友团聚,就说自己和昭晴这么多年都已经习惯了,过不过年什么的也都不要紧。


萧平旌和林奚还是执意要留下,萧平旌还和莫大娘撒娇说他和林奚住的惯了,就赖上莫大娘家不愿走了。莫大娘自然是十分欣喜,早早地列出了除夕夜的菜单,还和昭晴一起赶集买菜,乐呵呵地忙前忙后。


除夕夜,萧平旌和林奚和母女俩一起包饺子。


莫大娘一面擀着饺子皮,一面感慨道,“你说你们俩要是有个孩子就好了,咱们还能更热闹些,我连红包都准备好了。”


萧平旌随口答道,“不急不急,没准儿明年就有了呢。”说罢看了林奚一眼。


林奚冲莫大娘淡淡一笑,并未答言。


莫大娘知道萧平旌和林奚云游四方,必然不会在这里久住,心下感伤,小声自言自语道,“明年还在不在这儿就不一定喽... ...”


昭晴赶紧岔开话题,从案板上托起一个萧平旌包的饺子,左看右看,忍不住赞叹道,“行啊平旌哥哥,没看出来啊,你还有这手艺呢,这饺子包得真好看,像元宝似的,娘,你快看哪。”


莫大娘停下手中的擀面杖,抬头看看萧平旌包的饺子,满意地点点头,“嗯,平旌儿手真巧,像小姑娘家似的。”


萧平旌正手法娴熟地给饺子捏褶,闻言心中欢喜,笑得露出虎牙,“哎呀,技多不压身嘛。”


林奚捏起一张饺子皮,瞥了一眼喜不自胜的萧平旌,在一旁泼冷水道,“这还是去年过年在隆州城客栈和老板娘学的呢,他之前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。”


萧平旌偏过头,冲着林奚努了努嘴,似乎在埋怨她拆自己的台。


昭晴扑哧一声笑出来,“那也是平旌哥哥学得快,倒是奚姐姐你,包的饺子又扁又长,还说平旌哥哥呢。”


萧平旌美滋滋地把一个饺子放在手背上托着,向林奚抱拳行了个礼,“夫人承让。”说完还炫耀似地把那个饺子往林奚面前递了递。


林奚伸手拿过那个饺子,放到自己包的这堆里,看了看,又拿到一边去了。


莫大娘一边擀着面皮,一边打圆场道,“饺子包成什么样最后还不是吃,不过我们这边原来有个老话儿,说是姑娘家包的饺子越长,以后找的夫婿个子越高,看来还是挺灵的。”


萧平旌挺直了脊背,一脸骄傲。


林奚忍不住笑意,只低着头继续包饺子。


昭晴倒是很失落,把自己包好的饺子放在一旁,“啊...看来我是找不到个高的夫婿了。”


林奚抬头看她,眉梢嘴角还都挂着笑意,“这都不一定准呢。”


萧平旌连连点头,附和道,“就是就是,你这样的好姑娘,容貌出挑,性情又好,将来个高个矮的还不是任你随便挑。”


昭晴又羞又怒地瞪萧平旌一眼,“平旌哥哥说什么呢,什么挑不挑的... ...”说罢低下头去,过了一会儿又抬起头,带着一脸狡黠的笑意,“平旌哥哥,你这么夸我,就不怕奚姐姐吃醋嘛?”


话音一落,莫大娘,昭晴和萧平旌齐刷刷地看向林奚。


林奚手一顿,眼含笑意,目光扫过面前的三人,最后落在昭晴身上,“平旌说得没错,你本来就是好姑娘,我要是男子也为你倾倒啊。”


萧平旌连忙举起沾满面粉的手,指天作发誓的样子,“林奚林奚,我可是只为你倾倒。”


莫大娘和昭晴对视一眼,不约而同地笑出声来。


林奚恨不能把桌案上的饺子皮都塞到萧平旌嘴里。












年初二,萧平旌和林奚启程前往琅琊山。


昭晴为他二人准备了一大包食物,光是樱桃就带了三四斤,说要给琅琊山众人分着吃。


尽管林奚一再说自己身强体健,没那么娇气,萧平旌还是怕林奚劳累,入夜就找客栈歇息,天大亮才出发,四日后到达琅琊山。


一大早,山间雾气还未散尽,小刀出完了早功,见萧平旌和林奚上山,兴奋得连钟都忘了敲,一溜烟往回跑,一面跑一面大声喊,“老阁主,九哥,平旌哥哥和嫂嫂回来啦!”


萧平旌和林奚往里走着,见蒙浅雪提着衣裙,脚下生风似地走在最前头,朗声说道,“我还以为你们俩在外头玩得疯心了不回来了呢。”


萧平旌和林奚躬身行礼,“大嫂,新年好。”


蒙浅雪走到他二人身前,笑意盈盈,“新年好新年好,”说着抬手把萧平旌扒拉到一边去,“你先起开,我前不久才见过你,没什么好想的,”蒙浅雪转而拉住林奚的手,亲亲热热,“倒是林奚妹妹,许久未见,妹妹气色好多了,也不像以前那么清瘦了,成了亲就是不一样啊,看来平旌对你还不错,我也就放心了... ...”


萧平旌心中得意,刚要开口,哪成想蒙浅雪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,猛地跺了一下脚,继续对林奚说道,“哎呀你看我这脑袋...如今是该叫弟妹了呢。”


“不拘叫什么都好,”林奚看着蒙浅雪面容,“大嫂也是保养得宜。”


蒙浅雪凑到她耳边,“我跟你说,我前些日子陪策儿在书库里看书,闲来无事,就根据一本古籍自己做了点脂粉,我也是第一次弄这个,正好让你来帮我看看... ...”


那边独自站在一旁的萧平旌见自己实在插不上话,就扭头看着随后走出来的众人,心中感念,端正施礼,“诸位,许久不见,别来无恙。”说罢走上前两步,又行礼,“九兄,新年好。”


“嗯,新年好,”蔺九轻轻点头,上下打量着萧平旌,“老阁主昨天还念叨你呢,今天就给你念叨回来了。”


萧平旌把手背在身后,清清嗓子,“我还是挺招人想的吧。”


“哦,那你可真是想多了,”蔺九微微躬身,“老阁主只是捉弄策儿捉弄得腻了,想起你来。”


策儿从蔺九身后闪出来,今年过年策儿没有再穿红棉袄,而是穿着和琅琊山众人一样的素色广袖衣袍,头发一半盘起来束在头顶,另一半披散下来,褪了几分稚气,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。


策儿慢慢踱步到萧平旌面前,躬身行礼,慢条斯理道,“二叔,许久未见... ...”


不等策儿说完,萧平旌不轻不重地拍一下他的头,“什么许久未见,秋天的时候不是刚见过吗,”萧平旌蹲下身,指指蔺九,“我说策儿你能不能不学他这副让人着急的样子。”


萧平旌抬头看看蔺九,又看看策儿,嫌弃地撇撇嘴,“简直一模一样。”


蔺九也不恼,仍旧淡淡笑着答道,“让你学你还学不会呢。”


策儿还是像蔺九一样,端着似笑非笑的神情,“二叔,策儿的弟弟妹妹呢。”


萧平旌一下子愣住了。


策儿似乎有点气萧平旌失信于自己,不带弟弟妹妹回来,便不再理他,转过身和林奚见礼,“策儿见过婶娘,婶娘新年好。”


林奚点头回礼,“策儿新年好。”


策儿扯住林奚衣袖撒娇,终于露出一点孩子的稚气,“婶娘,策儿可想你了。”


林奚蹲下身,把策儿抱在怀里,柔声安慰,“婶娘也很想念策儿,婶娘在山上多住些日子陪策儿玩好不好。”


策儿的个子已经长高不少,稍微弯下身,把头搁在她肩膀上,抬起手回抱住林奚,“好。”


策儿接着说,“方才小刀哥哥说二叔和婶娘回来了,我还以为是小刀哥哥又捉弄我呢。”


萧平旌终于逮住了嘲笑策儿的机会,“怎么,小刀时常捉弄你吗?”


小刀往蔺九身后躲了躲。


蔺九微微侧过头对小刀说,“莫慌。”


策儿从林奚怀抱里挣脱出来,气鼓鼓地走到萧平旌面前,“二叔你还说!小刀哥哥说他小时候二叔总是捉弄他,所以他才要捉弄我!”


萧平旌一脸无辜,“那是因为老阁主总捉弄我,我才捉弄小刀的!”


蔺九在一旁瞧着剑拔弩张的叔侄俩,轻轻摇摇头,“生命延续,宿命轮回,谁都避免不了... ...”


萧平旌不理会蔺九,低下头问策儿,“哎策儿,你管小刀叫哥哥?”


策儿乖巧地点点头,“嗯,小刀哥哥不让我管他叫叔叔,说是把他给叫老了。”


萧平旌把小刀从蔺九身后拎出来,伸手重重拍了拍小刀的肩膀,目光慈爱地注视着他,“不错,大侄子。”


小刀耸耸肩,“谁是你大侄子!”说罢看向策儿,“从今天起,你管我叫叔叔!”












和众人闲话了一阵,萧平旌和林奚去拜见了老阁主。


蔺晨烹着茶,问问他二人近来去了何处,又问了《百草新集》的成书情况。


林奚认真回答,萧平旌在一旁不时补充一些奇闻轶事,蔺晨捋着胡须,笑眯眯地听着。


良久,蔺晨才开口,“平旌啊... ...”


萧平旌连忙端正坐好。


“当初你们俩成亲之前,我说我已经没什么话嘱咐给你们,现在想来还是有一句的。”


萧平旌和林奚连忙行礼,“老阁主请讲。”


“好在现在嘱咐也不晚... ...”蔺晨抿了一口茶,伸手指指面前的两个年轻人,“明年争取带个孩子回来给我看看哪... ...”


萧平旌和林奚对视一眼,乖乖答道,“是。”


“这就对喽... ...”蔺晨点点头,捋着胡须,笑得开心。













琅琊山位于大梁南部,气候湿热些,萧平旌和林奚从北方的莱州过来,没带薄衣物,蒙浅雪就给林奚找了一套自己的月白衣裙,又给萧平旌随便找了一件学徒的素色长袍。


吃过午饭,蒙浅雪拉着林奚说悄悄话儿,把萧平旌赶出门去,老阁主照例要午睡,策儿跟着蔺九习书,也不搭理自己,萧平旌就自己在山中四处转悠,去鸽房喂了一会儿鸽子,却并未看鸽子身上的消息,又去书库读了一会儿书,想着下山时再央求老阁主让自己带几本书回去,老阁主一定又会埋怨自己把都要书库搬空了。


看了一会儿书,萧平旌又觉得无聊,想要到外头去透透气,就走到外面的凉台,凭栏看着山中景致。


萧平旌抖抖宽广的衣袖,手随意搭在凉台的栏杆上,深吸一口山间的空气,尽是草木的馨香,让人也心甘情愿化成这山间一株草木,蒙雨露润泽,观岁月变迁。


萧平旌现在有点懂得山中无岁月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了。


琅琊山不像北方那样四季分明,现在虽是正月里,也依然是草木繁盛,漫山翠意,萧平旌有那么一阵子的恍惚,觉得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偷懒不愿意练功,躲到这里来装清闲;又好像是和蔺九在这里闲谈,自己昏昏欲睡地听他说那些抽风的大道理;又好像是林奚在这里,眼里盛满笑意,从衣袖中拿出那银锁与自己挑明婚约。


一双手从背后环住萧平旌的腰,打断了萧平旌的思绪。


有清苦的药香萦绕在鼻尖。


萧平旌刚刚抚过栏杆的掌心微凉,伸手扣住那双环抱在自己腰间的手。


林奚的面颊贴在萧平旌的后背,“我就知道你在这里。”


萧平旌微微向后仰着头,轻声问道,“是你?”


林奚点头,“嗯。”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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