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木的亭

我在时光长河里,看你灵魂多有趣

【旌奚】锦年———一心人

(游山玩水日常)
(皮筋吃醋)











萧平旌和林奚成亲的第一年,在隆州过了年。

转年开春,冰雪消融,二人脚步不停,拜别了老板娘和若雪,离开了城中的客栈,游览了大小兴安岭和长白山脉,采集了诸多珍稀药材,《百草新集》的第二卷也稍见眉目。

一转眼就是大半年。

过了几场大雨,苦夏的闷热尽数褪去,秋风乍起,趁着天放晴,萧平旌和林奚整理了行装,一大早拜别了隆州济风堂的分堂主和诸位大夫,踩着满地落叶,离开了隆州,前往邻近的莱州。

出了城,策马半日,就到达了莱州境内。

萧平旌和林奚在城郊的一个客栈外的凉棚里歇脚,门口的小二连忙招呼,“公子和姑娘请坐。”

二人栓好了马,刚在长凳上落座,小二立马端上两碗凉茶。萧平旌在马背上吹了半日的风,嗓子都要冒烟,端起一碗凉茶咕咚咕咚就喝。

喝完茶,萧平旌放下茶碗,呼出一口长气,抹了抹嘴,“爽。”

林奚也口渴,喝了半碗茶,掩嘴清了清嗓子,看着萧平旌方才喝茶喝得急,喝一半洒一半,茶水把衣领都濡湿了,就从衣袖中拿出手帕,给萧平旌擦擦嘴角和脖颈间的茶水,一面打趣他,“少侠,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喝了什么好酒。”

正在一旁擦桌子的小二笑着回头说道,“这位少侠来碗酒吗,我们的梅花酿可是数一数二,来往的行人来这歇脚都要尝尝。”

“那就尝尝呗。”萧平旌爽快点头,又随口问林奚,“你喝不喝,一起尝尝吧,入乡随俗嘛。”

林奚又喝了一口茶,“就要一碗吧,我喝不了太多,凑趣喝两口你的就行。”

善于察言观色的小二立马高声应一句“好嘞”,又顺便改了称呼,加一句“公子和夫人稍等”,把手巾往肩上一甩,小跑着进了客栈,不多时端出满满一碗酒,随着小碎步还不停洒出来一些。

小二把酒碗轻放在桌上,“公子快尝尝。”

萧平旌不敢端起碗,怕酒再洒出来浪费,就趴在碗边吸溜一大口,又直起腰,“嗯,确是好酒,梅花香气真是浓郁,”萧平旌把碗推给林奚,“你尝尝,喝多了隆州的烈酒,这酒真是绵柔醇香。”

林奚端起碗,只抿了一口,微微点头。

小二在一旁接话,“公子和夫人是隆州人?听口音不像啊。”

“不是不是,”萧平旌摆摆手,“我和我夫人云游四方,今年在隆州待了大半年。”

萧平旌看看林奚,又转头,一脸骄傲地对小二说道,“我陪我夫人上山采药,《百草新集》你知道吧,我夫人写的。”

“《百草新集》?夫人就是济风堂的堂主林奚?”小二瞪圆了眼睛,满脸惊讶。

萧平旌在一旁咧着嘴,使劲点点头。

“夫人真是女中豪杰啊。”小二拱手行了一礼。

林奚心中欣喜,微微笑着点头,“不敢当。”

萧平旌又喝了一口酒,想起正事,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,“小兄弟,我们要去莫安山中采药,我跟你打听一下,山里有租房的人家吗?”

小二被问得一愣,“租房?有啊,二位来得早不如来得巧,这山里头就有一家,山南面莫大娘他们家的租客,前两天刚走,还是到我这喝了酒才走的,我都没收他的银子。”

小二自来熟,坐到萧平旌旁边,接着说道,“那租客是个姓宁的江湖侠客,就与公子差不多年纪。”

萧平旌和林奚对视一眼。

小二挠挠头,“不过那宁公子容貌没有公子这般俊朗,但是逍遥自在,独身一人,也是从隆州来的,说是与人比武受了伤,伤到腿脚,差点残废,在莫大娘家住了半年多,权当休养。”

说到这,小二往前凑了凑,一脸神秘,“公子不知道,那莫大娘有个女儿叫昭晴,二八佳人,容貌出众……”

小二欲言又止,似乎觉得对年轻女子评头品足有失礼数。

萧平旌倒是来了兴致,“后来呢?”

小二继续说下去,神色有些许赧然,“不是我爱嚼舌根,只不过我们这儿离莫安山近,总共就这么多人,有点什么事儿大家你传我我传你,就都知道了,何况昭晴是我们这里的出了名的好姑娘,那宁公子与昭晴姑娘真是十分登对,连莫大娘也是十分满意……

小二叹口气,面露惋惜,“可惜他们最后竟没有走到一起,那宁公子前两天独自离开了。”

萧平旌喝了口酒,听得津津有味。

林奚也认真听着,想到当初在客栈里演得那一出戏,心下觉得好笑。

小二又恢复了神秘的笑容,“那宁公子走之前来我这里喝酒,喝得醉醺醺,拉着我的手,非要跟我说话,说那昭晴姑娘好是好,但是他在隆州时认识了一个小医女,与寻常姑娘都不同,虽是萍水相逢,却一直叫他十分挂念,说世间所有女子都比不上她。”

萧平旌呛了一口酒。

林奚连忙抚他后背,面色如常,“慢点喝
,别激动。”

小二不明就里,啧啧感叹,“可惜,那医女已有良人……虽不知那小医女到底是何人,但是能让逍遥自在的宁公子牵肠挂肚,必然不是一般人……”

小二抬头,看着远处来了客人,站起身,还不忘又感慨一句,“那话怎么说来着,襄王有意,神女无心呐……”说完又摇摇头,觉得不妥,“不对,应该是…恨不相逢未嫁时!”

萧平旌一仰头,喝光了酒,拿过林奚手里的手帕擦擦嘴,叫住那小二,“诶,小兄弟,山里就没别的租户了吗?”

小二心下纳闷,不知萧平旌为何这么问,还是如实回答,“没啦,公子和夫人抓紧去吧,晚了连这一户都没有啦。”

萧平旌站起身,从怀里摸出两个银毫,扔给那小二,“多谢你啦,小兄弟。”说完牵着林奚走出凉棚,头也不回。

小二冲着他二人背影行了一礼,高声招呼道,“二位慢走。”说完又忙着招呼别的客人,心下还是羡慕,暗自寻思着,当真是神仙眷侣。















刚喝了酒,萧平旌并未上马,只牵着马慢慢走,嘴里嘟囔着,“那宁羽还真是阴魂不散。”

林奚故意气他,“这是什么话,这叫缘分。”

“缘分?”萧平旌大声嚷嚷着,“你听听那小二说的,恨不相逢未嫁时?”

林奚回头看看周围,幸好这里是城郊,没什么行人,还是埋怨一句,“你小声些。”

萧平旌绕到马的另一边,赌气似地一把牵过林奚的手,“就是没嫁也轮不到他!我们可从小就有婚约!”

林奚看着气鼓鼓的萧平旌,实在忍不住笑,“二公子真是小气。”

萧平旌气得快要跳脚,“我小气?搁你你大气得起来吗?林奚,我问你,要是…要是别的姑娘惦记我,你能大气得起来吗?”

林奚敛住笑意,“惦记你的姑娘还少吗?我不大气的话,怕是早就气绝身亡,药石无医。”

萧平旌一下子被噎住,噎了半天,“虽然我是长得好看些,那我心里也只有你!”

林奚回握住萧平旌的手,声音轻柔而坚定,“我也是。”

“我当然知道,”萧平旌气消了大半,想了想又嘟囔着,“说到底就怪那个宁羽,惦记别人家夫人。”

林奚愈发觉得好笑,“那能怪人家宁公子吗,不是你先演的戏吗,还假装不认识我,要是你一早挑明,能有这么多事吗?”

萧平旌自知理亏,当时在隆州客栈,确实是自己一时兴起,对着那宁羽演了一出戏。萧平旌心中这样想着,嘴上却不肯轻易服软,“幸亏他先走了,不然让我见到,非要和他打一架不可。”

林奚哄他,“打吧打吧,反正无论输赢,我都已经嫁给你了,就算是他打赢了你,也不能把我抢去啊。”

萧平旌听了这话,十分受用,美滋滋地仰头看天,“不过他有一句话倒是说对了。”

“什么话?”

“这世间所有女子,都比不上你。”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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